北京时间11月11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加拿大民谣音乐唱作人、诗人莱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已经去世,享年82岁。科恩浪漫的歌词和深沉的演唱方式影响了他之后的一大批音乐人,包括《Suzanne》,《Bird On a Wire》和《Hallelujah》等多首作品都是文艺青年心中的圣歌。科恩作品所属的索尼公司在社交媒体上确认了他去世的消息。下面是关于他写的诗歌,欢迎阅读。

传奇歌手莱昂纳德·科恩写的诗歌精选

  莱昂纳德·科恩的诗:

  给一位年轻的女尼

  我们彼此错过的出生

  所换来的

  这无索取的爱——

  你在你的那一代里,

  我在我的。

  我不是

  你要找的人。

  你不是

  我停止寻找的人。

  时间将我们

  处置得多么漂亮

  当我们并肩

  走过琐事之桥:

  轮到你切菜。

  轮到我做饭。

  轮到你为爱情死去。

  轮到我重生。

  害相思病的和尚

  我剃度过了

  我穿上了僧袍

  我在6500英尺高的山上

  一间小木屋角落睡觉

  这里天气阴沉

  我唯一不需要的

  是梳子

  告别秃山

  经过多年修习

  和严格训练后

  我从山上下来了。

  我把僧袍挂到旧木屋

  墙上的钉子上

  在这里我长时间打坐

  睡得很少。

  最后我懂得了

  对于精神事务

  我毫无天赋。

  “谢谢你,师父”

  这一声感谢发自肺腑

  我走进圣莫尼卡高速公路

  汹涌的车流

  向洛杉矶西去。

  很多人

  (其中有几个修习者)

  开始生气地问我问题

  关于最高实在。

  我想他们只是

  不想看到

  老科恩抽烟。

  一座海滨果园的树木

  一座海滨果园的树木

  因秋天而清晰

  把它的枝条蚀刻于

  灰色的丝绸似的河水

  天空的边缘

  弥漫蓝色而柔软的细沙

  一条亮着灯光的游艇

  像静息的水手

  那斜倚的脸

  水痕后面

  九条猫尾

  交织成黑暗的锁链

  拖曳过柔柔的水波

  我从未看见河水

  奔流出红红的血液

  黄色的太阳永远失去了

  它正在崩溃的

  忠诚的天空

  像一场缓慢的雪崩

  流入软软的细沙

  逐渐垒积的边缘

  黑暗为世界

  造了一间居所

  大毒蛇天鹅般

  从水中升起

  朝那正在做梦的

  被紧紧系住的笨重铁船

  卷起窄窄的舌头

  如果有像我一样的人

  留在这自然的海边

  他们不敢大声地喊叫

  我的外套是天空

  那废墟般的颜色

  我的手指是

  软软的蓝色的泥沙。

  听到一个很久未说起过的名字

  听着这些故事

  男人们谈论着去年

  听起来像是另外的地方

  尽管他们在这里很幸福

  听到一个名字

  如此私秘它可能会燃烧

  听见它大声说

  学习,学习,再学习

  历史是一根针

  让男人们入睡

  涂着所有他们想要

  涂上的毒液

  此刻一个拯救你的名字

  有异样的气味

  声称一个异样的身体

  冻僵在去年的荒地

  生者留连于什么

  在纪念碑建造时

  是屈从最后的低语

  还是把文字凸现于镀金的表面?

  令人窒息的老练的哭喊

  从头到脚鞭打我

  我同坠落的雪片

  坠落在海里

  我同猎人一样

  饥饿而精明

  我同猎物一样

  快捷、温柔而赤裸。

  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当我离开父亲的房间

  太阳升上了半空,

  父亲握着它贴近我的下巴

  像一朵毛茛。

  我父亲是一个万灵油一样的男人

  一位术士、骗子、扯谎者。

  可这是他最妙的诡计

  我们在火中吻别。

  在尼亚加拉河上方一英里的地方

  一只鸽子告诉我

  他死亡的消息,我忙着赶路。

  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明天我将发明一个诡计

  我不知道今晚、

  风、电极将告诉我什么

  也不知那友好的令人目眩的光。

  警察的报纸

  我祖父砰地放下镀银的酒杯

  跳过家庭絮谈中的

  一个沉默

  评论起那酒。

  那是个热天。耶稣正垂毙于高温。

  他躺在肮脏法庭的

  围墙上

  设法把风扇进腋窝。

  法官在脖子与衣领间

  伸出手指——

  宣读了判决。

  爱我吧在这六月的第一天。

  我宁愿同灰烬也不愿

  同僧侣似的智慧同睡。

  在世上所有孤独的地方中

  这里最好

  这里的碎片是人。

  我吻了这从火焰般的肉体上

  落下的余灰。

  在这熟悉的形体上

  我把吻印在上面。

  希特勒活着。

  他刚满十四岁。

  他没刮胡子。

  他想成为一个建筑师。

  今夜最初的星星

  疯狂地升腾,纯洁而平静。

  我有一个小时的安宁

  在这布满文件的星球

  烧毁我之前。

  礼物

  你告诉我

  沉默比诗歌更靠近寂静

  可如果作为我的礼物

  我带给你沉默

  (因为我了解沉默)

  你会说

  这不是沉默

  这是另一首诗歌

  你将把它递回给我。

  我惊讶这城市有这么多的人

  我惊讶这城市有这么多的人

  生活在布满家具的房间

  夜深时我朝屋外望去

  我发誓我看见了每扇窗子后面的一张脸

  朝我回望,

  而当我转过身

  我惊讶这么多的人返回桌边

  并将这一点记下。

  在每一个角落偷听

  有时我记得

  我已经选择

  令所有的男人完美

  这些萤火虫让我记起

  我小屋旁边的河流

  如果我打算成为一位诗人

  我将不会吹出

  这实在的毫无瑕疵的烟圈

  因为我是有声望的

  凭着我手书的可能的美丽

  我会心烦意乱

  可是我不

  我会迷失我自己

  我已经同女人一道

  迷失了我自己

  我如此残忍地追求

  可是我不

  我不打算成为

  你的新社会的种子

  我打算成为

  无数无形的国王

  我是皇室最清晰的典范

  今夜服务于你

  当他为那条狗准备一张床

  当萤火虫正燃烧

  在它们不同的高度上

  未知的死亡

  布利斯梅尔在我的房间

  冷得没有开窗

  她躺在床上

  递过嘴唇

  不敢说出

  剃须刀片

  新的疙瘩

  当我突然

  知道它死了

  策兰炽热的死亡

  如此明亮

  如此无关

  把它吹开

  十分钟

  世界的重量

  对任何人都已失去

  新的流星

  新的碰撞

  多么舒服

  胃部的啃噬

  那神圣的空虚

  我吃

  那肮脏的盘碟

  我挤我的脸

  肥胖而臃肿

  像子弹一样释放

  我在十一楼

  伏地挺身

  策兰炽热的死亡

  如此明亮

  如此无关

  他不会

  嘲笑他自己

  陷入畸形的健康

  而只须稍稍留意它。

  一只风筝是一个受害者

  你确信一只风筝是一个受害者。

  你爱它因为它牵引得

  那么轻以致称你为主人,

  那么重以致称你为傻瓜;

  因为它活着

  像一只绝望的受过训练的猎鹰

  在高空甜甜的空气里。

  而你总是把它拖下来

  把它驯服在你的抽屉里。

  一只风筝是一条鱼,你从没有鱼的

  鱼池里抓住它。

  于是你小心地玩弄它,渴望它

  并希望你不会放弃

  或者风已经停息。

  一只风筝是你已经写下的最后的诗,

  可你不让它走

  直到某人发现你

  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一只风筝是一份必须以阳光

  制成的荣誉的合同,

  于是你与土地、河流

  和风交朋友。

  于是你在旅行着的没有连线的

  月亮下,为寒彻的昨夜祈祷

  于是让你变得风雅、纯粹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