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读大学的你还不知道,当你背上书包拿着行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父母的魂就被你勾走了。在这个共同居住了十年多年,被称为家的地方,你想象不到,他们是多么珍惜彼此的爱情结晶,用心抚养的你。

  我和父母亲相距89公里,1小时24分钟的车程,大家还同属于"广州市"。母亲时常把我想得远在天边一般,隔个三两天便一通惯例电话,尽管我已经把前天上什么课,三餐吃了什么菜,和女朋友有没有吵架等等有的没的汇报得干干净净后,母亲还是会跟你细心讲一下这两天的新闻:什么牛奶不要喝啦,广州哪里哪里食品不卫生,不要去哪里吃饭啊......最后总在彼此词穷后,沉默数秒,母亲才欲说还休般的依依不舍挂下电话。

  一般这种情况下,尽管多么的想念儿子,父亲是不会打电话来表露情感的,只会在家中两人的饭桌上,有意无意中问一下母亲,有关儿子的近况。

  母亲打来的电话语气都是和蔼可亲的,除了五月二号那天的。因为我告诉了她手指打球打伤了。母亲放佛早就看透我一般,尽管我轻描淡写的描绘了伤情,她都能知道我伤情的大概模样。那天的动作是反复地挂了电话,又响起电话,挂了电话,又响起电话,挂了电话,又响起电话......那天母亲的语气是急躁的,是冷酷的又带点愤怒的......最终迫于压力不得不在四号去街口中心医院看了。给母亲汇报了结果并无大碍后,母亲的语气才有所好转。但时致昨日母亲又挂念着我还没消肿的手指,下了军令状般催我回家。

  临近12点回到家,一进门,父亲就先询问起我的手指,母亲则边帮我盛饭边叫我先吃饭。以前一向是我丢下书包便端碗盛饭洗筷子之类的,这次是母亲做的。以前父母亲吃完饭,都是我帮忙盛饭的,这次是母亲看到我快要吃完了,把饭碗夺过去盛饭的。以前中午是我洗碗的,这次是母亲连话都没问,她洗的。其实吃饭的过程中还有许多跟以往不同的细节,都在刺激着我的泪腺。我没有去管桌上的饭菜,拿着筷子扒着碗里母亲不间断挑来的菜,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生怕他们看到我眼中早就盈眶的泪水。

  广州的天气是多变的,本该放晴的天空又下起雨来。父亲1点出门上班时还问我等下他弄完事情3点来带我去医院拍个片。母亲就盼望着窗外的雨早点停下。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感受到母亲的盼望了,还真停雨放晴了。2点30分,母亲便骑着她的自行车载着我去医院了。

  最大的感触莫过于此。

  单车很小,很破旧,生锈的把手,失灵的刹车,哐哐响的尾盖。母亲还特别掐了一下轮胎,拍打了一下桌垫,告诉我:"这单车可结实了。"

  母亲推着单车跟我走出小区大门的。母亲带着笑容回忆道:"你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坐过我的单车了。"我侧着头笑了,说"是啊,好多年了。"其实是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热泪盈眶了。

  当我一屁股坐上后座的时候,车摇晃的很厉害,很厉害。母亲放佛很吃力地像稳住方向盘,说:"耶?你好像重了嘛。"我又笑了,用手扶着母亲弓着的背,说:"是啊,最近吃得有点多。"其实我又一次热泪盈眶了,忍着没有说出来,母亲您老了。

  这一路上,有熟人,有坐在小卖部吹水的邻居们,看着这熟悉的人和地方,熟悉的东西不断的入画、出画......感受着母亲每次吃力得蹬脚踏,背上被汗水淋湿的衣服,闻着母亲还剩下洗发水味道的马尾辫......想着以前她载着我去学校读书,接我放学轻松的样子,放佛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已经触不可及了。

  母亲踏着车,边跟我聊天,有的没的,天南地北的,有时候说快了,急促的喘气声便悄然的出来了。遇到有些大车经过或者路不好走,母亲一定停下车,扶着车走过;有时候车速快了一点,她会拿着脚去当刹车使用。想必她也知道,她老了。握把手的手已经不再那么有力了,方向盘也不在那么稳了,心也没有以前那么定了。

  从小区到街区,要经过一段僻静小路,然后才是铺着沥青的大路。"要不要我下来走啊?"我刚进大陆的缓坡处问道。"下!"母亲初次斩钉截铁的说。其实,这段缓坡的水平线和斜线的夹角并不超过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