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努力过吗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却偏偏达不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其实你真的努力过吗?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了你真的努力过吗这篇文章,欢迎阅读参考!
(一)
这些天妈妈在我这里玩,偶然间说起来我家这些年的变化,妈妈说起曾经一起招工进工厂的那些朋友,大家的起跑线都一样,工厂招工,为了全民工的名额打破脑袋,甚至要把婚姻都算计在其中。
国企大锅饭的年代,那些溜须拍马的,那些善于两面三刀的人往往混的要比老实不开窍只知道死命干活做技术的人,要好的多。我记忆里,做供销口子的那些叔叔阿姨家总是有很多好吃的,总是最先有新鲜的玩意,好看的衣服。一起进工厂的那些年轻人,在成家立业,儿女七八岁的时候,各自的生活会开始分化,做行政和干供销的最有钱,而做技术的往往最穷,我家就是后者。
但这并不是人生的终点。
98年的时候,命运将大部分人又拉回了同一起跑线——国企破产。偌大的工厂,几千来号的职工,就这么在一夜间面临下岗的命运,谁也不比谁好那么一点。那一辈人在人生的中年阶段第一次见识到市场经济的杀伤力。摆在他们眼前只有两条选择:要不唉叹命运悲惨,从此拿着一次性结算的工资穷困潦倒过一生,要不不相信人生已定,改变命运。98年开始的下岗潮给了努力奋斗的人第二次选择命运的机会。所有人又一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十几年后,走出了不相同的人生道路。
听妈妈说,他们所在的单位的破产阵痛长达两年,等清算小组从单位撤离时,一个偌大的国企变得满目疮痍。这个时候有后路的人早已找到了下家,没有后路的人选择拿着清算工资另作打算,最惨的莫过于留守的那些人。
破产常常会伴随腐败查处,很多曾经熟悉的叔叔们集体成了阶下囚,在我印象中,厂长和党支部书记都进去了,还有一些营销口子的*们也没有落下。而这个时候,我爸爸临危受命,去接手早已没有人的党支部,成了日后被我拿来开玩笑的“光杆司令”。别人听上去是“党支部书记”,而实际上就是“倒霉的看门人”。
接近1年的时间,我家没有收入,只有早些年爸妈辛苦节省下来的那点钱,勉强维持。这期间,除了维持这个空架子工厂的一些日常事情,爸爸通过朋友的帮助,开始在会计事务所兼职,补贴家用。因为爸爸早年是“设备科科长”,精通设备,当会计事务所需要审计类似企业的时候,会请他去帮忙,给点报酬。老爸不会打算盘,只能用计算机,工作量大的时候,常常要熬到凌晨3点。由于老爸工作非常负责,工作出错率很低,那位朋友甚至建议我爸干脆离开单位,长期去事务所帮忙。不知道是老爸拘还是觉得这时候离开有点不负责,总之没同意。
(二)
作为整个市唯一的重工业企业光秃秃的钉在那里,*也怕它就这么完了,开始想办法招商引资。几个月后,爸爸开始常去局里开会,开始接触一些陌生人,甚至还有人来到我家谈事情。后来听妈妈说,那些人就是来考察的。
先来的第一波人,给我爸谈了几天,临走想塞一个红包,里面有3000元,我爸没有收。后来又来了一拨人,又谈了几天,红包加码变成了5000元,我爸还是没收。再后来一个看上去更能主事的人来找我爸,谈了一天,红包直接变成2万,他还是没收。其实,我估计那个时候家里的存款也已经耗了七七八八了,我妈找关系弄了个提前退休,一个月工资才418.3,我老爸除了会计事务所那点零散钱,每月“看门”钱也就400块,还是个空头支票。当时的3000也好,还是后来的2万,对他们都是一笔大钱,或许能改善好一会的生活。不过,爸妈做人做事都有原则,总觉得该是自己才拿,不该是自己的,拿了有辱原则。当时,老爸跟那个主事的人说,“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来投资合作,能帮忙的我一定忙,技术上有问题的我来解决,没有人希望这么大一个工厂就废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这三次的考察让那些人放了心,总之,两个月后由市里领导牵线,一个为期十年的租赁合同就这么签订了,最后那个给两万的人就是日后的董事长。
合同签订后,他们需要一些原厂的技术员来指导生产线流程,同时也碍于上面的一些面子,也安排了一些位置给原来(未进局子)的*,但丝毫没有提钱的事情。对于我爸这边,因为前期的印象很好,觉得他是个有原则没那些小九九的人,也希望他能够过来帮助生产,但依旧没有提到酬劳的时候。那段日子,我妈常说,你这整天忙来忙去,怎么也不见个工资拿回来啊!
车间启动的前三个月,忙的昏天黑地,一毛钱么有,那些*们坐不住了,曾经自己养尊处优惯了,现在非但工作累的要死,看这帮不知道哪里来的外地人的脸色,还一毛钱见不到,算什么事!于是他们开始闹情绪,开始罢工。这一罢工,我爸就惨了,重工业企业,上一道新的生产线会非常的辛苦,再来个罢工,那帮不了半个忙,还添乱,工作量平白添了好几倍。不光如此,他们还鼓动我老爸罢工,留个烂摊子给他们,好像现在还是之前的国企,公家的东西,败光拉到,倒闭最好!
我爸没同意,他当个光杆的“党委书记”一整年,好不容易真的有希望可以改变这个现状,他舍不得离开,更何况,他不能容忍自己不负责任,一个生产线刚刚上,还没有开始生产,半吊子的时候甩手不干,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帮人闹了半天发现没戏,纷纷要求离开,以为这种威胁还能跟以往那般奏效。恕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里早就不是他们可以肆意摆布的地方,那些投资人利用这个机会,拿了点钱,把这帮不做事只叫嚣的家伙都请了出去。
也许,我老爸这辈子就喜欢当冤大头吧。
虽然这些来投资的外地人够狠,工作作风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极度野蛮”,上个项目不睡觉都要做起来。在我爸眼里,这些人才是真正想做事业的人。听他后来说,刚开始的三个月,其他工人是不拿钱,他们是不断的往里面掏钱,整个项目投资花了4000多万,他们比谁都害怕会做不起来。那时候,我老爸是每日工作12个小时,他们也是工作12个小时,谁也不比谁好过点。
没几个月后,一切步入正轨,他们开始正式跟我爸说,领导层是他们自己人,这里能给我爸的就是一个车间主任的中层职位,工资1800元,他们询问我爸爸是否愿意接受。也许是当时的确没有其他的选择,也许是当时他对这个工作了十多年的单位有感情,也许还有其他的考虑,老爸没有拒绝,我妈也表示支持,就这么,我爸脱下了原来身份,成了一名最普通的打工者。
从开工到年底,7个月的时间,我爸每月领1800元,那些早已离开的叔叔们常在背后嘲笑我爸傻,为了这点钱拼死拼活教人家技术,给人家进行改造。而他们靠着家里那点关系,又在哪里哪里做了一个小*,不用干活每个月还能拿两三千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