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美丽的流域读后感(一)
每当读到张晓风的作品都会被她的淳朴的文风所打动,没有镌刻俊秀的文字,却有朴实无华的美感,总能打动心里的某个角落……
《六桥》这篇文章,被作者誉为苏东坡写的最长最美的一句诗。从宇宙混沌初开之时,海洋与陆地便唇齿相依,因而在海洋中慢慢滋生的陆地终于在某一天孕育出人类——这种高级动物,当人在呱呱落地之前与水是如此密切,而后又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供应的物质源源不绝,你可以欣赏他的春华秋实,他的横岭侧峰,但人类不可能忘情于水。从胎儿时代就四面包围着我们的水。一旦离开我们而去,日子就会变得很陌生很干瘪。”表面上看似是在阐述着水和土与我们的生活密不可分,实则表大她浓浓的乡愁。少小离家,乡音未改鬓已催,故乡载着他的童年,他的天真烂漫的回忆,当然这用天人合一的思想从古至今。
譬如东坡“六桥横绝天汉上”,明代的袁宏道“六桥杨柳一络,牵峰引浪,萧疏可爱。”桥就似“湖水的陆地”,而湖就似“陆地中的海洋”自然而然的陆地与海洋相辅相成,最后总要归结晓风对于故乡那份浓重而深切的情意。所谓落叶归根无非就如此吧。不论后天生活或是周遭多么温馨,舒适,但如若除去外表浮华的东西,本质上还是毫无意义的。相反,如果你一个人身居异地,一旦重返故土,那种亲切之感便会油然而生吧,所以当张晓风再次站在六桥(六个桥洞把桥分成七段)时,她仿佛看见很多年以前东坡生前所写下的最美的一句诗……因而心里的喜悦平静也无限的华美悠长。
《月,阙也》是我认为此书中可感最多的一篇。从古至今,月总是很多事物的象征。譬如游子浓浓的思乡之情,少妇对塞外丈夫的思念之情。人类对于事物所寄予的美好愿望,抑或是浓重的哀愁……
“阙有什么好呢?阙简直有点像古中国性格中的一部分,我渐渐爱上了阙的境界”不仅仅是作者,我也深深爱着阙月。在文学专书的解释中“阙”即缺。何谓阙月?阙月即缺月。缺月虽然不及圆月那样看似完满,但却给人一种难于语言的美。那美似乎美得更加惊心动魄,美得更让人心醉……
况且人生在世其实也没有看过真正圆的东西,月亮亦如此,所以晓风会说“真正的圆存在于理念之中。而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们只能做圆的复制品,就现实的操作而言,一截圆规上的铅笔心在画图的起点和终点时,已经粗细不一样了。”人们在感叹于圆月的完满时,却不晓得他们其实在被阙月的美惊羡着。早在古代的时候阙月就成了人们寄托感情的对象。“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东坡的这种感慨似乎在告诉我们人类早已接受月非圆的事实。然而在我看来,月亮本身的残缺更无异于人生。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我们都要经历挫折,困难。然而,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磨难,无法像鲁迅那样“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但我却觉得经得起历练的人生才更完满,更辉煌!
张海迪曾说过“即使翅膀断了,心也要飞翔”她对生命的执着与热爱深深的感染着我,我相信,人生种不论是失去,逝去,挫败,困难,打击终究会成为过眼云烟。它不是丑陋与邪恶的花生,确实美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当你已到耄耋之年时回味人生的酸甜苦辣时,或许那些“暴风雨”更能散发出人生的光芒,更能震撼心灵吧。
就像晓风说的那样“或见或不见,花总在那里,或盈或缺,月亮总在那里。不要做一朝的看花人吧!不要做一夕的赏月人吧!人生在世哪一刻不美好完满?哪一刻不该顶礼膜拜感激欢乐呢?”
从你美丽的流域读后感(二)
*出产的女作家中,龙应台和张晓风是有趣的对比。第一印象,龙应台是刚,是冷峻,可犀利如她,竟也写出过《孩子你慢慢来》这样柔情似水的文字;张晓风则相反,初读是柔,是华丽,是美不胜收,却句读处处透着一股子豪劲。
张晓风的散文集《从你美丽的流域》收了许多写儿女情长的篇什。从写作题材而言,张晓风跟其他女作家没有任何不同,爱情、亲情、友情几乎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当她起笔运笔,便完全超越了普通女人的情感。《母亲的羽衣》开头描写的是一个温馨场面,女儿入睡前,搂着母亲的脖子问:“妈妈,你是不是仙女变的?”接下来,甜蜜中有了感伤,再往下,又有了沧桑——世间每一个女子,究竟如何藏起羽衣,(www..cn)从仙女隐忍为平凡的母亲?张晓风写得极美,又极沉重,仿佛知悉世间所有的秘密。张晓风写自己的爱情观,一蔬一饭一鼎一镬都是朝朝暮暮的恩情,她说:“爱一个人,原来就只是在冰箱里为他保留一只苹果,并且等他归来……”这是作为平凡女子张晓风的爱情,可是她不凡的时候,爱情便是“执手处张发可以为风帜,高歌时何妨倾山雨入盏”的豪迈与“千泉引来千月,万窍邀来万风”的庄严。张晓风似乎有一种本事,再普通的物事,她总要忍不住翻过来,看看背面,甚至要透过经脉纹路去看它们在几千年前的模样。所以她写给丈夫的情书,写给儿子的诗篇,明明是写私人的感受,却似乎写尽了人类的共同情感,就连她写睡袍、围巾、绣品、油纸伞,也丝毫没有怡红快绿的娇弱之气。
张晓风始终是追求“大”的:大的格局,大的气象,大的胸襟,大的情感。她甚至是有点刻意为之了。十几年前龙应台出版《孩子你慢慢来》时请张晓风写序,我还记得她说的话。她说自己年轻时听到太多对女作家的嘲讽,人们觉得她们只会写些柴米油盐、丈夫孩子,所以就暗下决心,一旦自己“大笔在握”,坚决不写那些遭人辱骂的文字。她真的做到了。事实上从张晓风的文章里始终读得出她的良苦用心,唠叨琐碎自恋自艾她是看不上的,更别说撒娇作态,即使偶尔忍不住写写柴米油盐丈夫孩子,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她写风衣,那风,翻阅过唐宗宋祖,“而你着一袭风衣,走在千古的风里”。她写酿酒的理由:“如果孔子是待沽的玉,则我便是那待斟的酒,以一生的时间去酝酿自己的浓度,所等待的只是那一刹那的倾注。”这样的文字比比皆是。张晓风的文章字里行间有一种江湖侠客的气度。
我读张晓风的感受,是仿佛放舟于岁月长河,溯回从之、溯游从之,追随着一路看来,千回百转,也被那百年烟波水气湿了一身。张晓风喜欢读古书,将它们视为夺地而出的思想泉脉,她这样写自己读《尔雅》:世界如此简单壮丽,如此明白晓畅,如此婴儿似的清清楚楚一览无遗。我读她,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