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人物:董卿,感激每一种细微的美丽

  
愿以个性和智慧取胜
  
  《青年心理》:你给人的感觉自信优雅,是天生的吗?
  
  董卿:女人20岁之前的容貌是天生的,20岁之后就靠自己塑造,经历、环境都会影响你的眼神和姿态。在浙江省艺术学院读专科时,我虽然能说会道,但绝对谈不上多才多艺,连表演课老师都说,你看上去挺修长的,但动作怎么一点儿都不灵。好在我的文化课成绩不错,慢慢找到了自信。拿到72块钱的一等奖学金,我马上去买小背心、小短裤,流行什么穿什么。
  
  《青年心理》:1994年至今,你从浙江到上海,再到北京,多次跳槽。你觉得自己的性格中是否有不安分的因子?
  
  董卿:我喜欢追求未知的可能性,但我从来没有改变行业:做主持人。我喜欢这个职业,刚入门时这种喜爱不稳定,但是现在,这种执著和热爱变成了一种习惯,就像你爱上一个人,共同生活了10年之后,不仅有感情,还有很多醇厚的东西。
  
  《青年心理》:你非常注重细节,这是否是你成功的要素之一?
  
  董卿:是不是成功要素不好说,我只知道,忽略细节的后果往往是闹笑话!有次彩排,我的鞋跟太细,卡在舞台的缝隙里拔不出来。我一边面带微笑,一边拔鞋。可是台词说完了鞋还“钉”在那里。幸好是彩排!还有一次,我主持国际杂技大赛,台下都是老外,我特意选择了一件白色的中式旗袍,感觉良好地走上台去。谁知台上有干冰器,地面很滑,我刚刚走出侧目条,就四脚朝天摔倒了。全场哗然。你瞧,如果不注意细节,失误就会被放大无数倍。
  
  《青年心理》:如今经验丰富,年华正好,对于舞台你是否感到得心应手?
  
  董卿:其实,在舞台上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每年的青歌赛,我几乎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看看哪天才能结束。青歌赛连续直播40天,每天3小时。每次上台之前,我都会抽时间在幕后采访选手,尽量了解他们,使得答题环节的交流更加流畅风趣。但直播不好把握,究竟会不会出状况,谁也说不准。晚上躺在床上,我都会感觉透不过气来。最后决赛时,我得靠咖啡来提神,有时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青年心理》:舞台究竟如何吸引你?你又是靠什么坚持下来?
  
  董卿:做电视会很过瘾,即使到最后精力到了极限,那种压力完全被释放的兴奋感也会使你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小时候不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慢慢地才发现没有压力没有责任的生活真的会轻飘飘的,很痛苦。
  
  也曾经累到哭过,但我始终问自己三个问题: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我一遍遍地回答自己:我要做一个出色的电视主持人。这就是我坚持下来的原因。
  
  《青年心理》:你欣赏什么样的主持人?
  
  董卿:我喜欢杨澜待人接物那种优雅的分寸感,也喜欢美国脱口秀女王奥普拉的本色十足。奥普拉已经活到了这种境界:完全不用世俗的标准来束缚自己,我行我素;也完全不以女人的容貌取悦男人和大众,而是以个性和智慧取胜。我希望我也能有这份气魄。
  
愿以付出体现价值
  
  《青年心理》:今年,汶川地震成为国之大殇。你在主持赈灾晚会时也潸然泪下,最深的感触是什么?
  
  董卿:你知道吗?12500元就可以建一个教室,那么50万元就能有40个教室。我希望能筹到钱款,在汶川建起两所学校,让因地震而失学的孩子们能尽快回到课堂。学校建成了,我要亲自去那里,给孩子们上课,给他们讲故事,让他们忘记痛苦。地震太可怕了,他们的心理调适期或许很漫长,现在乃至以后,我们仍然有很多事情要为他们做。希望他们早日走出灾难的阴影。
  
  《青年心理》:这件事对你的生活态度有什么影响吗?
  
  董卿:当然。珍惜生活,热爱生活,这大概是每个人都能从中深切感受到的。我特别喜欢莫泊桑的一句话: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人可能脆弱到被一句话搞得泪流满面,但有时也能咬着牙走过最艰难的路程。
  
  另外,还有一点深刻感受,那就是为他人付出,与大家分享你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在这个过程中,你能让别人感受到快乐,你自己也体验到了愉悦。
  
  《青年心理》:这次大地震也让很多人重拾亲情之可贵。对于日程一向安排很满的你,是否有话要对父母说?
  
  董卿:我的父亲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为人严谨。我7岁时,他就要求我自己洗碗,不许多照镜子,不准参加文体活动,不能穿花花绿绿的衣服。那时我觉得他真是太古板了,而我似乎也满足不了父亲的期望。几乎十年里,我跟父亲间始终硝烟弥漫。
  
  17岁,我自作主张报考了浙江省艺术学院。父亲最终没有拗过我,亲自送我去上大学。到了宿舍,他一个大男人爬到上铺,仔细地给我挂帐子、铺床单,收拾得整整齐齐……父亲不擅表达情感,顶多就拍拍我的肩膀,但这份父爱我很清楚。
  
  母亲就像是我的朋友,分开多久都没有陌生感。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好好陪他们。
  
愿做爱人身旁的一棵树
  
  《青年心理》:现在功成名就,是不是感觉春风得意马蹄疾?
  
  董卿:还是会有恐惧。刚进电视台时,有人以为我是游泳运动员退役:“看你的粗胳膊!”现在瘦了很多。
  
  我想,人都是活在恐惧之中,只是每个阶段恐惧的对象不同罢了。小时候,害怕成绩不好被父母批评,长大了害怕失恋、失业、失去青春……但是这种恐惧会让你更珍惜生活,感激每一种即使细微的美丽。读读喜欢的《三联生活周刊》和《书屋》,谈一场温暖没有伤害的恋爱,撒粒种子种一盆花——也会觉得很幸福。因为恐惧,所以更加热爱生活,热爱一切美好的东西。
  
  《青年心理》:你对当下的生活满意吗?
  
  董卿:对生活如果有七八分满意,就是完美的吧。
  
  我很享受自己的生活。闲下来我就看书看碟。我偏好欧洲影片,尤其是西班牙、法国的电影,看别人的人生,流自己的泪。也很爱听古典音乐。正是古典音乐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成长,它仿佛能包容和消化我的所有情绪,就像海纳百川,让情感收放自如。
  
  《青年心理》:哪种类型的爱情最打动你?
  
  董卿:再浪漫的爱情,如果不能相濡以沫、相伴到老,也是遗憾的。我喜欢舒婷的《致橡树》,也愿意成为爱人身旁的一棵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多么美。
  
  《青年心理》:谈一部感动过你的爱情电影吧。
  
  董卿:很多,基本都是悲剧。譬如《西伯利亚的理发师》,英国电影《毁灭》:片中的主人公权高位重,却偏偏爱上了儿子的未婚妻。爱情虽然是纯粹的,但发生在不合适的地点和时间,最终这份不伦之恋毁灭了整个家庭。
  
  《青年心理》:这种爱情有些不值得啊。
  
  董卿:千万不要这样说。对于别的事情你可以说值不值得,但唯独爱情,你不能用这个衡量。我对于事业总会全力争取,但唯独对爱情很宿命。爱情蕴藏着太多变化:你会遇见谁爱上谁爱多久,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每一段爱情都是值得的,即使没有结局也会丰满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