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个温暖而疼痛的名字
  
  妈妈,一个温暖而疼痛的名字,该说些什么,怎样表达才能更贴切些。似乎,没有任何语言能够驾驭这种情感。因为深刻,因为感动。而对于妈妈所有的记忆是,妈妈是不爱干净不爱打扮的女人,妈妈喜欢打牌,妈妈总是跟爸爸吵架,妈妈不讨奶奶喜欢,妈妈还总是喜欢占些小便宜。但,我还是喜欢妈妈的,妈妈煮的菜很好吃,妈妈很疼我,妈妈会把好吃的都留给我,哥哥姐姐都嫉妒,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可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都只停留于儿时。直到十四岁那年,一场意外灾害把妈妈吞噬,毁容,伤残,丧失劳动能力,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不幸都加剧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出事的那天我深刻记得。中午,正在食堂打饭,一个大约是认识我的阿姨走过来跟我说,你妈妈的厂子里好像着火了,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事。我惊恐,我不相信,但还是担心害怕,于是急忙跑到班主任那里借他的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的那头一直响着同一个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那是一种接近窒息的声音,我永远记得,我开始慌了,怎么会不通,这时什么也顾不上,放下电话急冲冲的往家跑,泪眼决堤,一路上脑袋里满是各种可能。我不敢想,我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妈妈。我还在侥幸,或许,可能什么事也没有,是我太过担心了,这样想着心里又不那么疼了,开始故作镇静。就这样,一路揪心跑回了家,一到家,看着一大群人凑在我家门口。我想我知道结果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上天眷顾我,没有夺去妈妈的生命,我开始庆幸,只要妈妈还在,不论被毁成什么样都依旧是我的妈妈,我爱她。
  
  事后,据邻居告知,妈妈已经被转进市中心医院抢救。想去看她,家人碍于我正要准备考试而阻止我过去,说是等妈妈情况缓和了再去看她。我知道他们是不想影响我学习,更担心我看到会更伤心。可在我再三要求下,小姨终于答应带我去看妈妈。那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妈妈正好做完了初步手术,总算是保全了性命,而后那天我去医院,小姨走在前面我小心的跟在后面,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手还是一直在颤抖,走廊里一股的刺鼻的药味让人浑身哆嗦,来回穿梭的病人亲属一脸苍白的倦容,同样是受着病痛的折磨。
  
  “巧儿,进来”随着一声叫喊,走进了一间普通病房,我开始寻觅,妈妈在哪儿,“丫头,你来了啊”这是哪里来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窗台的病床上一个单薄的裹着纱布的身体进入我的眼眶。“啊……”我大叫了一声,连着向后倒退了几步,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这是我的妈妈么,除了那双深陷的眼睛我不知道我还能看到什么。我哭了,我本能的跑出病房躲在走廊的角落里大声哭了起来,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叫喊,我恨,上天为何如此残忍的对待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可以,请让我代替她去疼痛吧!如果可以,请把所有的灾难都赐予给我。只是,不要伤害她,我最爱的妈妈,一个疼我养我的母亲。虽然她不尽完美,但也请别这样惩罚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好了,别哭了,该把你妈妈吓到了”小姨走过来安慰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妈妈看了该多难过,本就受着伤痛,于是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心的走近了那个病房,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走到床边。对着妈妈微微一笑,哽的叫了一声“妈妈”,妈妈没做声,只是眼里湿润了好多。我明白我了解妈妈所有的话。后来的几天就一直陪在妈妈的身边,喂饭换药擦身子什么的,直到两个月后身体好些可以出院了才把妈妈接回家。就从那件事之后,妈妈留下了病根子,脸部也严重毁容,虽然有做过多次手术,但烧伤面积过大弥补不了。就这样,妈妈从此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经常出去,作为女儿,唯一能做的的就是多陪陪她,不至于太过孤单。
  
  到现在,因为学业离开妈妈到了外地,经常会有想她,觉得和妈妈是一体的,我知道妈妈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妈妈。虽然因为那场灾难妈妈没有能力再照顾我关心我,我知道妈妈很愧疚,但是不管怎样,妈妈永远是我的心灵港湾,委屈时难过时会想要听到妈妈的声音,会说,妈妈我想你了,然后妈妈会回一句,傻孩子,还想妈妈呀!呵呵,妈妈,我想说下辈子还是愿意做你的女儿,听妈妈给我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