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作文
文/罗煜晓
知了在秋天的树上唱着夏天的挽歌,田野里一片金黄,时间一片金黄,许多个这样幸福的时刻,我和洱海相伴,走在有微风和蜂鸟的路上,收获满目的充盈。
一片蓝紫色的“云”飘落在湿地,妈妈说:“鸟又回来了!”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群紫水鸡,在这被誉为“世界最美水鸟”的身后,我看到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我牙牙学语记事起,只要路过海边,这身影就不曾离开。
天空下起了秋雨,一阵风吹过。大理的风总这样在寒冷的时候平添一份凉意,我打了一个寒颤,随眼望去,那个身影仍然忙碌着,只见他身穿雨衣,顶着豆大的雨水,弓着腰,一手拄着膝盖,一手拿着宽大的网兜,一步一步走进水中,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他艰难地半蹲着,打捞着水中的脏物。风还在吹,雨还在下,我看不清淋透的他,只觉得时间像一把刀,一刀一刀雕琢着他略显清瘦的身板,腰似乎有些驼了,皮肤似乎更黝黑粗糙了,头发似乎更稀少了,但不变的仍是他坚毅的步伐。
我撑着伞,大声地吼着:“伯伯、伯伯,下雨了,快回来!”我努力地把伞撑近一些,再近一些,可他离我实在太远了......只见他潮湿的裤子紧贴他的大腿,雨水一滴一滴地从他的雨衣上滑落到水中。雨打在他脸上,顺着额头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皱纹落到他那长长的睫毛上,他努力地睁大双眼,用力地拖着网兜来回移动。他时不时地哈一口气,搓搓手,又继续工作。没有杂物的水面慢慢向前延伸。可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不知是冻的还是被水泡的,就像两个已经发酵过期的黑馒头,在那张被寒风刮得黑红黑红的脸上,红萝卜似的鼻子时不时吸一下被冻出的清涕,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冷,而是把这寒冷化作力量,化作热量。十多年来,记忆深处,无论抗击蓝藻,还是打捞水葫芦、杂物,都有他的身影。坚持、守护,是他最长情的告白。
我没有离开,一手撑着伞,一手拾着随海浪打到岸边的杂物,时间在流逝,杂物在堆积,蔚蓝的海水在唱歌,没有和伯伯一起迎来朝阳,但我们一起送走夕阳。
中国桥,中国路,中国车,中国网,中国港在急速发展,一件件非凡的成就,许许多多的世界第一,耗费了多少人多少年的时间和精力,从中年到老者,他们改变了许多,而唯一不动摇的是那份坚持和那颗初心。
勿以善小而不为。所谓坚持,是善良的种子,落在黑色的土地上,绽放五色的花朵;是纯洁的叶片,掠过平静的湖面,带起阵阵的涟漪;是美丽的彩霞,停在安静的傍晚,等待初心的回归。